張德全低垂着腦袋,時不時摸一把眼角,摸一下,疼一下。三十好幾的人了,委屈的直撇嘴。
都怪那讨人厭的盛妩,她把陛下氣惱了,一溜煙跑了。
陛下那口惡氣出不來,就朝他身上撒。他不過是多看了陛下一眼,就被陛下掏的眼窩烏紫。
也幸好陛下沒使勁兒,不然他眼珠子都保不住。
張德全一邊走,一邊偷瞄另一側的魏靜賢,這魏靜賢頭上纏了紗布,倒看着有種别樣的病态美。
那臉在陽光下白得盈盈發光,花瓣似的唇,不點而朱,更有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,潋滟生輝。
得虧他不是個女子,不然,更能把陛下哄得五迷三道。
正心下犯堵,忽見前面甬道裡走出個太監,按說這種不入流的太監,張德全第二眼都不會多瞅。
可看完了魏靜賢,忽然看見這麼個醜東西。倒把他吓了一跳。
一張臉紅褐交縱,又長得尖嘴猴腮。比鬼都難看。
待走近了,越看越污眼睛,見他跪在地上,還敢偷瞄陛下,張德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陛下的聖顔,也是你這腌臜東西能看的。再看,挖了你的狗眼。”
安祿身子抖了抖,吓白了臉,瞧着更醜了。
司烨端坐在步攆上,本是不經意的一瞥,卻突然目光一凝。
稍一擡手,步攆停下了。
他皺眉睨着地上的人:“臉怎麼了?”
安祿哪敢說實話,慌忙撒謊道:“回禀陛下,昨夜被野貓抓的。”
聞言,司烨别開眼,語氣帶着嫌惡:“滾去沒人的地方呆着,再叫朕看見你這醜樣子,剝了你的面皮。”
說罷,微微擡手,步攆繼續往前走。安祿跪在地上,等那明黃色的步攆遠的看不見了,才顫顫巍巍的直起身,又擡起袖子抹去一臉的冷汗。隻覺滿臉火辣辣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