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烨眸色一沉,就進了殿,目光看去,她坐在東窗下,垂着腦袋,明明聽見了他的腳步聲,卻故意無視他。
司烨突然覺得一種無力感從心裡湧出來。
留她在自己寝宮,這是别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,她卻不高興,甚至因此鬧脾氣不吃東西。
他今日很累,不想與她吵,也不想再對着她那張冷臉了。
撇開臉,冷道:“出去。”
聞言,盛妩像得了赦令,起身走了。期間一個眼神都沒給他。
司烨唇角緩緩掀起一抹自嘲,随後仰面躺在床上。
狗不能喂太飽,人也不能對太好。
是該冷冷她了!
一連三日,他把盛妩晾在偏殿,不許任何人在他跟前提起她。
一場雷雨從早上一直下到傍晚,依舊沒有歇的意思。
潮濕的雨氣裹着草木的清香,被風攜着吹進偏殿裡。
鄧女官愁眉苦臉,端着未動一口的飯食從偏殿走出。
白玉春迎上前,面色凝重:“怎麼樣了?她還是一口不肯吃嗎?”
鄧女官無奈的點點頭。
又皺着眉頭說:“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倔的女子,整整三日了,愣是一粒米都沒吃!臉都瘦了一圈,這會兒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,我都把飯喂到她嘴邊了,照舊是不肯吃。”
“昨兒,我硬着頭皮,想告訴陛下來着,剛說了一個盛字,他就冷了臉,罰我在廊下跪了三個時辰。如今整個乾清宮裡,誰都不敢提她。可要是再這麼下去,我真怕她撐不住。“
白玉春聽了,急的原地轉圈:“這可如何是好,幹爹這幾日都在宮外,我讓人給他傳信,也沒見回,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忙。”
“他走時特意交代我好好照看盛夫人,她若有個什麼好歹,回頭我怎麼和幹爹交代?”
二人在門外急得焦頭爛額。
雨越下越大,陰沉沉的天,暗了下來。司烨批完了折子,捏着眉心,往寝殿走。
一道驚雷忽從天邊閃過,又伴随一道轟隆聲,司烨腳步微頓,見前方滴着水的廊檐下,走來一道挺拔的身影。
是魏靜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