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自己出慎刑司的時候,她袖子裡藏着钗子,不止一次想刺進他的心口。
可殺了他,她要陪葬。她怕死,怕見不到棠兒。
又想到二爺,盛妩看着魏靜賢問:“雅安縣運來的木材,有沒有問題?”他是司禮監掌印,這事沒人比他更清楚了。
魏靜賢雙目微垂,視線凝在她如畫般的眉眼上:“你放心,便是有問題,我也能想辦法解決。”
這話不僅是安她的心,也是告訴盛妩,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麼都幫不上她的少年,他現在也可以站在她的身後。
像從前她護他一般,去保護她。
盛妩聽了,壓在心裡的大石頭好似卸去了一半,又想到沈薇的話,盛妩輕聲問:“他真的病倒了嗎?”
這個他指的是誰,魏靜賢很明白。
江枕鴻确實病了,可他不願意告訴盛妩,不想讓她難過。
“沒有。”怕她不相信,又圓了個謊:“這幾日他休沐,過幾日就回工部。”
盛妩盯着他,見他眸色清明,不像撒謊。
心頭壓的那半塊大石頭,也算卸下了。
——
另一邊,皇帝寝殿。
司烨端坐在金絲楠木圈椅上,低頭睨着坐在軟榻邊的沈薇。
她紅着眼眶,哽咽的說:“陛下,是臣妾自己不小心崴了腳,撞翻了花瓶,宮人一時慌亂,看錯了眼,才冤枉了阿妩。”
“臣妾會去父親那裡解釋清楚,請陛下不要責怪阿妩。”
司烨眉頭蹙了一下,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,似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。
一旁的月英,跪了下來:“陛下,是奴婢看花了眼,都是奴婢的錯。您罰奴婢吧!”
司烨聞言,一雙如幽潭的眸子在二人間掃視一眼,随後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。
“既然是誤會,就都不罰了。”
聞言,沈薇又是一聲哽咽:“可是,阿妩好像誤會臣妾了,她一聽見宮人們的喊聲,拔了臣妾的頭上钗子,就往胸口刺。她定是以為臣妾存了壞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