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靜賢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地擡起,又停了下來,手指漸漸收攏,往回收,不再逾矩。
盛妩看向他:“我沒有推她。”微啞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顫動的氣音。
所有人都指責她,無論她怎麼說,都沒有人信她。
那種委屈的感覺,好似回到了小時候,她明明沒有拿盛清歌的碧玉墜子,那墜子卻突然出現在她屋裡。
所有人都說是她偷的,父親拿着拇指粗的竹棍用力抽她的手,每打一下就問一句,你認不認錯?
她把嘴唇咬出了血,棍子打斷了她也不認。
可即便不認,侯府上上下下,所有人還是認定她偷了。
耳邊突然傳來一聲:“我信你。”
盛妩看着魏靜賢,蒼白的臉上終于浮出一絲笑意。
那笑落進魏靜賢的眼裡,心裡卻是苦澀的。
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個東西,私心裡,他希望盛妩留在宮裡,這樣他就可以日日看着她。
一輩子看着她。
然而此刻看着她,像一隻被折了翼的鳥兒,痛苦的在籠子裡掙紮。
他突然就想把這籠子打開,讓她去想去的地方,過她想過的日子。
又想到她這樣怕黑,外面的人卻連一盞燈都不給她留。她一個人孤單單的蜷縮在這裡,該多害怕!
想到沈薇,她也知道阿妩怕黑!也知她為什麼怕黑。
可她将阿妩當年對她的信任,變作一把鋒利的刀,一下又一下的往阿妩身上捅。
魏靜賢狠狠的咬了下後牙槽,這刀她用的這樣順手,總該叫她付出點代價!
正想着,忽聽門外傳來宮人的問安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