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摩挲了下手指,溫溫滑滑的,觸感很好。
鹿缈推開他,負氣地走到沙發坐下,“鹿國勳非要我跟他回去,我不走,他就賴在這裡,耗到我改變主意,可他又不是不知道,鹿家那群人根本不待見我等等,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。”
她懊惱地别開頭,覺得自己可能是憋太久了,抓着一個人就當做救命稻草。
傅時樾靜靜地打量着她,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鹿缈。
那個對誰都豎起心牆,又渴望被理解的孩子,明明想要棒棒糖,卻把棒棒糖扔在地上。
他語氣平緩,“你不說出來,永遠沒有人知道你内心的想法,悶壞自己,還解決不了問題,如果想要人理解你,就好好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,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沒人在意。”
鹿缈聽了這話,差點喉頭哽咽。
從小到大,她總是表現得積極樂觀,别人以為她過得很好,從來沒有人在意她的真實想法,第一次有人願意傾聽她的心聲,雖然是個又冷又硬,隻認識幾天的男人。
可她心裡也為之觸動。
她忍住鼻頭酸澀,咬着腮幫說,“我爺爺有三兒一女,鹿國勳跟我爸關系很好,我爸走之前,把我托孤給他,他就記着答應我爸的遺願,可他從來沒想過,我在鹿家過得并不開心。”
“現在我雖然無依無靠,但我至少輕松自在,我不用遭受白眼和背後的譏諷。”
她停頓了一下,聲音低下去,“我也不恨我大伯,他雖然嚴厲,但他對我還算真心。”
傅時樾看着她垂下去的臉,被頭發遮了大半,不用看也知道紅了一雙眼睛,咬着牙倔強得讓人心疼。
天不怕地怕的少女渾身是刺,卻輕易被親情紮傷心窩子。
“你要是不想回去,我在這裡,他不敢擅自帶你走。”
鹿缈一怔,詫異地擡起頭,對上男人平靜包容的眼神,驚訝他竟然也想把她留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