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缈一怔,跟傅夫人一起擡頭看去。
院子裡種滿了海棠花,三月裡開得繁盛,大簇大簇的花朵壓彎了枝頭。
忽然一陣夜風吹來,粉白的花瓣簌簌飄落,落在男人的肩頭,像俏皮的雪。
男人快步走進長廊,他沒有穿外套,襯衫紐扣還有兩顆沒扣,衣擺随意塞在黑色休閑西褲裡,甚至連皮帶都沒系,整個人松松垮垮。
發絲淩亂,風塵仆仆大步走來,看起來很着急。
傅時樾雖然常年在部隊裡,但傅家良好的教養讓他格外注重形象。
他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,讓傅夫人忍俊不禁。
看着傅時樾走過來,也不給他面子,埋怨了一句,“我讓你回家一趟,你總說沒時間,今晚來的這麼匆忙,是擔心我苛待了你的小女朋友?”
傅時樾不可否認他擔心鹿缈,但沒想到畫面竟出乎意料的和諧。
他看了眼桌上的茶水,小姑娘安然無恙地坐着,雙腿并攏坐的端正,放在腿上的小白手微微蜷縮,樣子乖巧得很。
“她第一次來,怕生。”
傅時樾的大手落在鹿缈腦袋上,輕輕摸了摸,“也怕小姑娘不注意分寸,無意間又頂撞到您。”
這是借着今晚大家都在,向傅夫人解釋上次鹿缈喝醉酒鬧出的烏龍事件。
“你别跟我來這一套官場子話,你是我兒子,我還不知道你?”
傅時樾笑笑,傅夫人嗔了他一句,“用不着你來幫她說情,渺渺早就跟我道歉了。”
哦?
傅時樾斂眸看向鹿缈,他早該想到小姑娘藏不住話。
除此之外,她還跟他母親說了什麼?
鹿缈扭過頭,擡起眼看着站在她身後的男人,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你來見我母親,我當然要來。”
鹿缈黑白分明的眼睛觑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