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他眼裡一閃而逝的愧疚,鹿缈有種報複的快感。
傅時樾移開了目光,深陷在座椅裡,陰影打在他的側臉,顯得晦暗又沉默。
氣氛不知不覺冷了下來,看他不說話,鹿缈也不想跟他交談,别頭看向窗外。
一路無言。
澳海瀾庭樓下。
鹿缈下車前,扶着門把手,咬了咬唇說,“你來找我,就是為了把你的微信從黑名單拉出來?”
她不認為區區一個拉黑,能值得他大費周章來見她。
傅時樾閉着眼,像是沒聽見她說話。
鹿缈等了一會兒沒聽到答案,失望的點了點頭。
她下車去,關門前又問,“你明天有空嗎?”
傅時樾掀開眸子,轉過頭,沉幽幽地看着她,“怎麼。”
她面無表情道,“抽個時間把監護權解除吧。”
傅時樾瞳孔一怔,薄唇動了動,想說什麼。
“嘭”得一聲,鹿缈不客氣地把門摔上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跟她當初厭惡排斥他靠近時,一模一樣。
心口的疼痛驟然加劇,傅時樾忍了一路,這一刻終于忍不住了。
他抿緊薄唇,死死盯着鹿缈的背影,眼裡克制着情緒。
沈律見鹿缈生氣地走了,連忙摘下耳機,“這五哥,你要不要送她上去?”
“不用。”他臉色發白地靠着座椅。
沈律擡頭看了他一眼,見他不太舒服,“那我送你回醫院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
他擡頭看向20樓的窗戶,想等燈光全部亮起來再走。
鹿缈走得很灑脫,但她心裡很不舒服。
進了大堂,到了電梯口,她肩膀一垮,舒了一口氣。
聽見門口發出聲響,她立馬擡頭看過去,發現隻是風吹倒了廣告展架,她失落地收回目光。
電梯到了,她擡腳進去。
緩緩關上門,她心裡一團亂麻。
傅時樾今晚出現在俱樂部門口,絕對不是偶然,他是特地來找她的。
他為什麼要在今晚找她。
找她又什麼都不說,他到底想幹什麼?
鹿缈心裡癢癢,握緊手機,看着上升的數字,有點不想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