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傾雪欲言又止：“你為什麼叫我學姐？”
謝星燎低了她五屆，她畢業時他還沒考上大學。
“我說了啊，你喜歡，我就這麼叫，或者你喜歡聽别的，我都可以學。”
任傾雪看着這雙眼睛，很熟悉，像極了她在很多個未曾被攝像頭拍到的地方看向江硯馳的樣子。
她自己沒看過，但覺得大抵也就是這樣了。
她對江硯馳第一次動心，是他安慰了被信任的學姐使手段搶走角色而信念崩塌的她。
任傾雪那時就覺得，他這樣的人，是值得她喜歡的。
後來江硯馳同意和她在遊戲裡結為伴侶時，她興奮得睡不着覺，每天頻繁的點開遊戲，期盼着那個頭像在跳動，确保不是自己的一場夢。
任傾雪不是沒有感覺到過他身上的自傲和淡淡的漠視。
可她為他戴上的光環實在是太大了，已經遮蓋住了他本身樣子，就連那一點不好在她看來也是他的特點。
她很确信自己是感受到過江硯馳情感的外露，不然也不會這麼一頭熱的栽了進去，隻是結局到底都那樣。
任傾雪是二十八，不是為愛情哭訴流淚的十八歲。
她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些年，演繹了很多人的人生，有足夠的底氣支持自己從一段不健康的感情中斷舍離。
她隻是喜歡了一個人，一個不那麼好的人，不是把自己綁在了江硯馳身上。
一道聲音将她拉回眼前的現實。
“學姐，你在想誰？”
任傾雪看着謝星燎那雙帶點委屈有怨念的眸子，認真答複他：“我自己。”
“任傾雪，你知道的吧，我喜歡你。”
“猜出來了，為什麼？”
謝星燎消沉了半晌，“你真不記得我了？”
“什麼？”
任傾雪仔細搜尋着記憶，确定沒出現過在這裡這張臉。
“暑假，溪水旁，一個女流氓，讓我叫姐姐，叫完可以給我當新娘。”
等等。
任傾雪好像有點想起來了。
她在八歲那年的夏天去姥姥家過暑假，人生地不熟的，那邊的小孩都不樂意和她玩。
于是她找上了一個同樣沒人玩的小豆丁，盡管那小孩才三歲，說話時嘴裡都含着奶糖。
“他們都有新娘子，我沒有，你能給我當新娘嗎？”
“可以啊，你叫我姐姐，我就答應你。”
小謝星燎笑得見牙不見眼：“姐姐，新娘。”
然後任傾雪就把一條紅圍巾蓋在了他的頭上，“我比你高，還是你當我的新娘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