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家那個中年男人,也就是陸少天的父親陸宏,聲音很沉,帶着命令口吻,仿佛他是在給予一個天大的恩賜。
紀聽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,她握着長弓的手,青筋微現。
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搶劫。
盛時意卻像是沒感覺到任何危險。
她甚至覺得有點好笑。
這些反派的台詞,是不是都從同一個劇本裡抄來的,一點新意都沒有。
她懶得跟陸宏廢話,反而側過頭,目光落在身旁那個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蕭臨淵身上。
她能感覺到,他很緊張。
不是為他自己,而是為了她,為了她手裡那份來之不易的希望。
盛時意藏在面具下的嘴角,微微勾起一個弧度。
她突然擡手,将那個裝着【龍血草】的玉盒,像丢一個普通蘋果那樣,輕飄飄地抛向蕭臨淵。
“你的東西,自己守好。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顆定心丸,準确地落進蕭臨淵的心裡。
蕭臨淵下意識地伸手,穩穩接住那個價值三百萬金币的玉盒。
盒子入手,觸感溫潤。
可下一秒,一股奇異的熱流,從玉盒中滲透出來,順着他的掌心,鑽進他的身體。
那不是玉的溫度,那是【龍血草】的溫度。
仿佛沉睡在血脈深處的什麼東西,被這股熱流喚醒,開始發出低低的共鳴。
蕭臨淵的身體,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。
他猛地擡起頭,看向盛時意。
他看見的,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老闆,不是一個評估他價值的資本家。
他看見的,是一雙全然信任的眼睛。
她把價值三百萬的希望,就這麼随手抛給他,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。
她信任他,能守住它。
這份信任,比龍血草本身,更加滾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