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罴死了。
将三八大蓋當成拐杖,王川勉強站了起來。
這種直面死亡的壓迫感。
王川能承受,可他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了。
随着熊罴的腦袋被張抗美砍得血肉模糊,王川也走到了屍體邊。
瞧了瞧血肉模糊的熊頭。
王川知道這是張抗美在發洩心中的恐懼。
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。
往往又會生出極端的憤怒。
腎上腺素擴散到全身。
别說熊罴,就算碰上老虎,說不定張抗美都敢和它拼命。
熊瞎子,老虎,各類大型猛獸。
一直是山裡人畏懼的存在。
這種源自于骨髓的恐懼感,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消失的。
同理。
王川屬于人體構造,知道子彈打到哪裡能夠讓人一擊斃命。
但野獸不是人類。
身體強悍程度遠勝人類數倍。
槍槍命中頭部,沒有任何一名人類能夠幸存。
可是換在野獸身上,特别是熊罴這種龐然大物。
以往的經驗,恐怕都要失效。
“行了,别砍了,再砍就廢了。”
王川一把握着張抗美的手腕,強擠出笑容說道:“這回,咱們兩個可以在屯子裡挺直腰闆走路了。”
話剛說完,張抗美像是一攤爛泥似的跌在地上。
雙腿雙手的力氣也都在一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。
“二哥,我我現在算是個合格的趕山人嗎?”
張抗美擡頭問道。
“入門了。”
王川笑了笑。
沒被吓尿褲子,已經超過了九成九的普通人。
“你就在這裡歇着吧,剩下的活我來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