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張鐵山的講述,王川得以知曉供銷社正在面臨着每年一次的大麻煩。
過年吃餃子,做幾道硬菜,早已融入了東北人的血脈當中。
一年365天,可以364天不吃肉。
但是到了除夕夜。
哪怕窮得當褲子,也要搞到一丁點肉包頓餃子
鄉下是這樣。
城裡同樣如此。
城鄉地區,年前都需要大量的肉食品供應。
而有關部門的側重點,從來都是城市。
優先保證城市的過冬肉食品需求,之後再供給鄉村。
說是這麼說。
實際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城裡的各家工廠和企業,一點肉都不會給下面的農民老大哥留。
各顯神通地走關系。
将正常分配完畢的剩餘肉,進一步的肉食品瓜分殆盡。
都說六七十年代是一個質樸的年代,沒有勾心鬥角,大家過着相同的日子。
對此。
王川隻有一句話的評語。
瞎扯淡。
每年的過節物資,基本到了縣裡都被分完了。
根本輪不到下面的貧下中農。
“張大叔,既然是梁金泉是個隻認好處,不認交情的勢利眼,要是能夠撓到他的癢癢肉,獵人證的事情不就有眉目了嗎?”
聞聽此言。
張鐵山先是一愣,随後面露難色道:“主意不錯,可你知道公社幹部和家屬有多少人嗎?”
“單是公社大院的有級别的幹部,就不下幾十号人,這還沒算糧站,農機站,衛生院,咱們就按五百人算,起碼也要準備上千斤肉。”
“回去吧,再想想别的辦法。”
人情世故這方面,張鐵山不比王川差不多。
豈能聽不懂王川的言外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