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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園。
媽媽葬禮這天,來的人寥寥無幾。
天氣也并不如電影裡那樣,下起一場哀戚的雨,反而豔陽高照。
蘭姐來看了一眼,放下花束,對我道:“行舟,如果你執意不接那部戲,公司會将你告上法庭,索取天價賠償。”
她的語氣看似無奈,卻又暗藏警告:“你媽媽沒了,但咱們活着的人還是得往前看,拍個電影而已,隻要活着,總有出頭之日。”
陽光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,我擡手遮住,語氣平靜:“我知道的,蘭姐。”
蘭姐松了口氣:“那行,明天我接你回公司。”
她離開後,我仍跪在墓碑前,輕輕的擦着媽媽的照片,照片上的她仍舊溫柔的看着我笑。
身體的每一根神經,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疼痛與空洞,可我卻流不出眼淚。
這世上,真真正正的,從此隻剩我一個人了。
離開墓園的時候。
我注意到馬路對面停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,像是孟晚常用的那輛。
孟晚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中,我自嘲一笑,都已經到了此時此刻,竟然還會有這種荒唐的念頭。
她說過,永遠不想再見到我了。
回到家一推開門,空曠又安靜。
蘭姐常說,我這裡整潔幹淨得像是酒店。
而我是随時會離開的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