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應該識相退場。
離開孟晚家,雨越下越大,路上的車子也越來也少了。
我耳邊似乎浮現孟晚清越的聲音:“星辰,今天不用等我上線了,有場雨戲,主角一直ng,估計得拍到半夜。”
“星辰,我在這部戲多加了兩句台詞。”
“星辰,你不用去電影院了,我的戲份被删了……”
還記得那時候的她,很辛苦。
現在她終于擺脫那種苦日子了,我應該替她高興。
可是為什麼,我的心卻像是被刀子插入翻攪,痛不可遏。
大抵,我也是個十分自私的人。
渾身上下的力氣好像全部都被抽空,我隻覺得自己好累好累。
身體各處都泛着疼痛,如果能夠解脫就好了……
一輛車從不遠處行駛過來,被那燈光牽引,我不自覺的往路中間走去。
突然,手臂猛地被一隻手拉住:“行舟!”
我渾身脫力,順着那股力道倒在地上。
蘭姐憤怒的聲音響起:“顧行舟,你在幹什麼?!”
我望她一眼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機械地道歉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蘭姐神色一滞,歎了口氣将我扶到車上:“我朋友跟孟晚住一個小區,我本來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你引薦一下,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過來了。”
蘭姐有些不贊同的看着我:“你怎麼會想到……自己來找孟影後?”
想到那張清冷卻絕美的臉,苦澀在嘴裡蔓延開來,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。
見我沉默,蘭姐歎了口氣:“你這樣做很冒險,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?”
車窗外閃爍的霓虹,蓦地幻化成孟晚與那個男人站在一起的樣子。
我心一刺,低頭看見被我無意識掐出滿手血印的掌心:“蘭姐,再也不會了。”
蘭姐将我送到家,臨走前又從包裡拿出一個劇本遞給我。
“你先别想這麼多,這是公司給你接的新電影,是男三号,一周後進組,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。”
公司給我接通告向來都是如此,不會過問我的意見。
我接過劇本,蘭姐又道:“女主是孟晚。”
見我怔愣在原地,蘭姐蹙眉:“你跟她沒有太多對手戲,能避則避。”
蘭姐離開後,房間内隻剩我一個人,那令人窒息的感覺再一次湧了上來。
我顫抖着翻開自己的包,将裡面東西一股腦倒出,終于看見那個寫着阿米替林的小藥瓶。
我又手忙腳亂的将藥塞進嘴裡。
從五年前開始,我便得了抑郁症,從中度,到重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