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重新落座,聽到四處的人議論紛紛。
他們說太子殿下對我愛護有加,嫁給他是我莫大的福氣。
或許,是吧。
一入宮門深似海。
傅君辭今日愛護我,他日也能寵愛其他女子。
我不能耽于情愛,失了理智。
沈家和皇室之間需要一個微妙的平衡。
而我,不論是為了回報父母兄長的愛,亦或為了自身處境,必須做好這枚平衡的棋子。
如今,我已相信彈幕所說,傅君辭心悅于我。
但誰知他心裡是否也對他的白月光柳惜月念念不忘呢。
得想個法子試探一下這位白月光在他心裡的分量究竟如何。
賽馬的彩頭是一封空白的聖旨。
赢的人可以任意提一個要求寫進聖旨裡。
前幾日哥哥告訴我,柳家花重金從漠北請來了賽馬高手,勢必要赢得彩頭。
那封聖旨将是她成為貴妃的踏腳石。
哥哥曾說,“太子殿下設這樣的彩頭,許是特意為柳小姐安排的。”
那時我和哥哥商議,不派人參加賽馬,我連皇後之位都願意還給她,一個彩頭而已,根本沒必要和她争。
但此刻,這是我試探的好機會。
我命婢女傳話給哥哥,讓他和沈家将士一同上場,拼盡全力,争取拿下彩頭。
一聲令下。
十二匹寶馬驟然奔出,鐵蹄如亂石般密集擊打跑道,攪動着賽道上蒸騰翻滾的煙塵與空氣。
一身黑衣蒙面的男子伏低身體,緊貼馬頸,一馬當先。
哥哥的棗紅馬緊随其後,每一次蹬踏都帶着無窮的力量,逐漸與黑衣男子追平。
我忍不住起身到圍欄邊張望,一匹黑馬猛然斜插,它的騎手緊貼馬背,眼神銳利如鷹,身上散發出漠北勇士的張揚。
黑白紅三匹馬不相上下,你追我趕,賽況甚是激烈。
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,除了哥哥的紅馬,另外兩人應是柳家請的幫手。
快到終點了。
三匹馬踏着草皮飛掠而過,身後濺起一片細碎的泥土,迷了視線。
結果已定。
一聲尖細的唱喏響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