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芒果慕斯做好了。”她将精緻的甜點放在雲念面前。
雲念瞥了一眼,撅起嘴,“我突然不想吃芒果了,去給我做草莓的吧。”
莊雨眠沒有說話,她轉身回到廚房,按雲念的要求去做草莓慕斯。
轉過身的瞬間,雲念得意的笑聲和秦牧風寵溺的低語傳到莊雨眠的耳朵裡,她怔了怔神,把門關上了。
所有證件都已備齊,公司股份和房産全部處理完畢,甚至連喪偶後的婚姻關系解除證明都已拿到手。
過了今天,她和秦牧風——不,是和秦牧野——将再無瓜葛。
然而,她剛踏進庭院,兩個保镖就猛地按住她的肩膀,強迫她跪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!”
膝蓋重重砸在鋪滿玻璃渣的地面上,尖銳的碎片瞬間刺入皮肉,鮮血湧出,染紅了她的裙擺。
秦牧風從别墅裡大步走出來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“你知道雲念身體虛弱,為什麼又要害她?”他冷聲質問。
莊雨眠擡頭看他,聲音平靜,“我害她什麼了?”
“雲念吃了你做的甜點後,一直不舒服,甚至還見了紅!”秦牧風怒道,“除了你動過手腳,還能有誰?”
莊雨眠扯了扯嘴角,連辯解都懶得辯解一句。
“你就給我跪在這裡好好反省!”他厲聲命令,“什麼時候認錯,什麼時候起來!”
傭人們低着頭站在一旁,沒人敢出聲。
莊雨眠跪在玻璃渣上,膝蓋的疼痛鑽心刺骨,可她硬是一聲不吭。
每次她因失血而搖晃時,傭人就會上前扶正她,後來幹脆用繩子将她的上半身固定在樹幹上,腿上還被壓了重物。
轟隆一聲驚雷,暴雨傾盆而下。
冰冷的雨水沖刷着她的傷口,血水混着雨水在腳下積成一片暗紅。
她渾身發抖,卻仍死死咬着牙,不肯求饒。
天亮時,她才終于被松開,莊雨眠整個人幾乎虛脫。
傭人攙扶着她回到房間,她強撐着換好衣服,準備吃完飯後就去把行李收好。
餐桌上,雲念摸着肚子,故作擔憂地看着她,“雨眠姐,你再嫉妒我,也不能害孩子啊,這可是秦家唯一的血脈。”
莊雨眠沉默地吃着東西,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。
雲念轉向秦牧風,委屈道,“牧風,我現在好害怕,萬一哪天她又害我……”
秦牧風皺眉,看向莊雨眠,“你搬出去住,等雲念生了再回來。”
莊雨眠放下筷子,平靜道,“好。”
秦牧風一愣,顯然沒料到她答應得這麼幹脆。
他盯着她看了幾秒,忽然發現——她已經很久沒有尋死了。
一絲不安掠過心頭,但很快被他壓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