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左腿居然被媽媽壓斷了。
正扭曲成一個恐怖的形狀。
媽媽捂住嘴巴,瘋狂搖頭:“局長,不是我,我……我剛剛一下子沒注意。”
張夫人也立馬解釋:“我可沒動手,我什麼都不知道,這可與我無關!”
局長輕搖着頭:“這孩子可是全國競賽冠軍,咱們京海市出的唯一一個人才!這可是國家要的好苗子!就算這孩子犯了錯,你們怎麼能狠下這種心?”
“硬生生把人打成這樣不說,居然腿都給弄斷了,你們還是人嗎!”
局長立馬讓人喊救護車,可我卻突然擡手:“等一下!”
所有人都看向我,我吐出口中鮮血,擡手指着對面的兩人:
“局長叔叔,我想和他們斷絕關系,他們明知道是弟弟傷了張夫人的狗,卻還是逼着我頂罪,我不想要這種父母!”
此話一出,全場都響起按快門的聲音。
記者湊到我的身前:“這位小朋友,你的意思是說,你爸爸媽媽為了弟弟故意傷害你嗎?”
媽媽着急的開口打斷:“不是,這孩子向來會撒謊,大家可千萬不要信——”
局長一個眼刀子,媽媽被吓得立馬閉嘴,卻還是期期艾艾的看向爸爸。
爸爸輕咳幾聲,在不遠處蹲下,憐愛的朝我張手:
“傻孩子,爸爸媽媽怎麼會不愛你,弟弟本來就是無辜的,你之前一向頑皮,也不和爸爸媽媽親近,這次是爸爸媽媽太着急才會傷到你,是我們的錯,你原諒我們好嗎?”
這種帶引導性的話,若我真是個十二歲的小孩,隻怕根本聽不出來。
可我已經死過一次,絕不會重蹈覆轍。
“弟弟帶着槍打傷别人的狗,害怕的跑回家,張夫人上門找人,媽媽明知道我一直沒出家門。”
“卻還是把我推出去頂罪,還捂住我的嘴不讓辯解,你也明知道我隻有一輛玩具車,從來不碰他的玩具槍。”
“我說的句句屬實!不相信大可以直接去查監控!”
聰明的記者立馬聯系小區保安查監控。
局長惜才,我知道他不會放任不管。
于是撲通一聲,頂着斷腿直直的跪了下來:
“爸爸媽媽根本不需要我,也不愛我,我甯願去孤兒院也不願意繼續留在這個家裡,求叔叔幫幫我!”
剛剛被強壓着磕頭,現在确實實打實的真心。
我現在隻有十二歲,還有三年,弟弟就要被發現白血病。
再不逃離,我會被媽媽以監護人的權利,強行被一次次送上手術台,直到死亡。
我絕不能重蹈覆轍。
好不容易凝結的額頭再次溢出鮮血,在場的人無不動容。
他們都在思考,是什麼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,甯願去孤兒院也不留在父母的身邊?
已經有眼尖的人看向我的破舊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