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舒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,眼神裡沒有一絲動容。
她輕飄飄地戲谑,“你這副樣子,是跟林疏桐學的嗎?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跪着求她,把你訓得像條聽話的狗?可惜了,陸祈年,她吃的那一套,我不吃。”
“不是的舒禾,隻要你肯原諒我,你讓我做什麼都行,你讓我死,我都願意。”他卑微地哀求。
她眯了眯眼睛,“陸祈年,你做什麼都行,是嗎?那你能不能讓我媽媽活過來?能不能把她被沖進下水道的骨灰,全部撿回來?”
陸祈年抓住她的裙擺,“林疏桐她已經被判了死刑,下個月就會執行,她害了你母親,她會償命的。”
他以為,他說這些能換來她一絲一毫的慰藉。
沈舒禾卻笑了,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“她償命,那是她罪有應得,那我和安安所受的那些傷害呢?又該由誰來償?”
她走到門口,丢下最後一句話。
“陸祈年,我警告你,别再來騷擾我和我的家人了,在美國,私闖民宅,持槍威脅,夠你把牢底坐穿。”
沈舒禾以為,她的警告會起作用,但她還是低估了一個瘋子的執念。
第二天清晨,沈舒禾去晨跑,一打開門,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。
陸祈年竟然就跪在他們家别墅的門口草坪上,身上沾滿了露水和草屑。
聽到開門聲,他擡起布滿血絲的眼睛,然後,做出了一個讓沈舒禾都感到毛骨悚然的舉動。
他擡起手,用盡全身力氣,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。
“啪!”
清脆響亮的聲音,在甯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突兀。
“第一下。”他啞着嗓子,像是在計數。
“啪!”又是一下。
“第二下。”
他左右開弓,一下比一下用力。
很快,他那張本就憔悴的臉就高高腫起,嘴角滲出了血絲。
陸祈年一邊打一邊含糊不清地說:“舒禾你看着我會一樣樣彌補回來的我欠你的全都還給你”
99個巴掌下去,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,整張臉腫得像個豬頭,說話都漏風。
沈舒禾冷冷地看着他自殘式的表演,直到他氣喘籲籲地停下來。
“演完了?”她淡淡地問。
陸祈年見她有回應,眼中燃起一絲希望。
“舒禾,我是真心認錯的,我會一樣樣彌補回來,我以前結婚瞞着你,現在哪怕給你當地下情人我也心甘情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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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舒禾心中冷笑,陸祈年是不是把全世界都當成了他的舞台,随時随地都能上演一出深情獨角戲?
“我可沒有你那樣卑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