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小姐深夜相攔,所為何事?”林川皺起眉頭。
“聽說總旗大人曾手刃鞑子,此事可當真?”
秦硯秋忽然擡眼,丹鳳眼裡映着月光。
“我說秦小姐啊!”
胡大勇酒氣沖天地湊過來,手掌重重拍在林川肩上,
“這還有假?林總旗單槍匹馬殺進鞑子營帳,一刀一個,跟砍瓜切菜似的!幾十個鞑子,連他衣角都沒摸着!
“胡大勇!”林川側頭瞪他。
這家夥剛才在席間光顧着吃肉飲酒,半句話不吭一聲。
現在酒勁上頭,倒把牛皮吹得震天響。
“别聽他胡謅。”林川沖秦硯秋笑道,“不過是運氣好,宰了七八個。”
秦硯秋指尖絞着披風系帶:“可我聽說鞑子鐵臂銅身,刀槍不入?”
“哪有這等邪乎事。”
林川嗤笑一聲,抽出長刀輕彈刀背,寒光映得他眼底鋒芒畢現,
“都是血肉之軀,一刀捅進去,照樣哭爹喊娘。”
秦硯秋微微蹙起眉頭。
林川笑了笑:“秦小姐,林某是個粗人”
“沒關系。”秦硯秋搖頭,低聲道,“殺鞑子,是英雄所為”
聲音卻越來越低。
“若秦小姐沒别的事,林某”
林川剛要開口告辭,卻見她忽而向前半步:
“總旗大人,青羊山山高路險,可一定要當心!”
“秦小姐何出此言?”林川眯起眼。
這女子在縣衙内還冷若冰霜,此刻卻為何這般熱忱?
“我”秦硯秋一愣。
是啊
我為何要追出來,對他說這一番話?
他的死活,明明與我無關的
“小女子隻是擔心總旗剿匪心切,誤中埋伏。”
秦硯秋福了福身,“畢竟若總旗有失,今日的賞銀,怕是要打水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