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地開始震顫。
張員外趴在血泊裡。
數不清的鐵蹄從眼前飛掠而過。
“嗚——”
西隴衛的沖鋒号角撕破長空。
數百鐵騎呈楔形陣列壓來。
馬槊平舉如林。
連成一片令人膽寒的星芒。
重甲騎兵的馬蹄聲悶雷般滾過大地,震得棺材闆都在顫動。
“退!快退!”
千夫長瞳孔驟縮。
他太熟悉這種陣勢。
這是西隴衛最擅長的“鑿穿陣”。
前排重騎破陣,兩翼輕騎包抄,最後弓騎收割。
若是遇上别的大乾騎兵,他倒是不屑一顧。
可西隴衛卻是敢跟狼戎鐵騎正面硬抗的。
“散開!散開!”
血狼部騎兵倉皇變陣。
有人想往東突圍,卻被一隊斜刺裡殺出的騎兵截住。
箭雨呼嘯,雙方各有數十人落馬。
奈何西隴衛騎兵太多,狼戎騎兵再勇猛,也無法抗衡。
千夫長邊跑邊回頭。
他看見那杆“陳”字大旗下,有個将領正舉着令旗。
令旗所指處,幾支百人隊如同幾把尖刀,精準地收割着落後的騎兵。
“血狼男兒,随我殺了陳遠山!”
要說這狼戎人生性狠戾,在這潰敗之局,竟敢殺個回馬槍。
彎刀狠狠拍在馬臀上。
黑馬吃痛,箭一般竄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