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。
城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号角聲。
三支蒼狼部千人隊原本調集半數在城内各處救火,剩下的武士們聽到号角倉促集結,一時間,西梁城内喊殺聲四起。
兩支鐵騎快速席卷了南北兩座城門,朝西城大營撲了過去。
而主力部隊,已經殺進了大營。
長槍突刺,刀光閃爍。
人與馬的重量在速度加持下化作殺戮的狂風。
鞑子們隻來得及射出第一輪箭雨,陣型就被沖散。
許多人連對手都沒看清,就被一槍戳中了胸膛,整個人倒飛出去。
有人砸在火盆之上,慘叫着跌落,火舌席卷,很多帳篷都開始燃燒了起來。
一名蒼狼百夫長剛組織起二十餘人結陣,就被側翼沖來的騎兵撞散。百夫長頭顱飛起,持刀的騎兵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,就沖向下一頂帳篷。
營帳間,血霧不斷爆開。
馬蹄聲、喊殺聲如潮水蔓延開來。
此時此刻,西隴衛就是一把狂奔兩百裡蓄勢已久的鋼刀,狠狠地砍在了蒼狼部的身上。
三千對三千,若是在荒原上遭遇,恐怕會勢均力敵,有來有往。
可此時是黑夜,周遭的火災和陡然而至的騎兵,還是讓原本不可一世的鞑子們陷入了混亂。
敵軍到底來了多少?為何城池快速失守?千夫長在哪裡?諸多的疑問,都根本來不及思考,隻能倉促迎戰。可組織不起來的陣型,如何面對西隴衛鐵騎?
迎接他們的,隻有冰冷索命的長槍。
世道就是如此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