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傷口潰了,邪熱已入肌理。”
秦硯秋眉頭擰成一團,從藥箱裡取出瓷瓶,倒出幾粒藥丸。
“先把這個化在水裡,一點點喂他服下,能暫退些熱。”
阿茹連忙接過去。
“接下來,我要先給傷口清創。”
秦硯秋拿出烈酒浸泡的棉布和一把小巧的銀刀。
“腐肉必須刮去,否則毒邪越陷越深,隻是”
她看了眼老人蠟黃的臉,“他這樣的身子,怕是經不住折騰。”
“要不要用那些五谷蟲?”林川在一旁問道。
秦硯秋低頭看了看傷口處發黑的腐肉,搖了搖頭:“五谷蟲太久了,怕是扛不住。”
林川“嗯”了一聲,沒再說話。
秦硯秋先用棉布蘸了烈酒,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周圍。
老人疼得身子微微抽搐,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。
她咬了咬牙,銀刀輕輕落下,一點點剔除腐肉。
“清創之後,敷上生肌散,再用針炙固住心脈。”
她一邊動作,一邊低聲說着方案,“可最難的是氣血已如風中殘燭,尋常補藥根本無用,需得用參茸之類的峻補之劑,可他年高體衰,髒腑虛損,猛藥下去,怕是會像枯木遇烈火可尋常的當歸、黃芪,又頂不了用。”
她停住了,不再繼續說下去。
林川擡起頭,看了一眼阿茹。
而此時阿茹早已沒有了血狼部公主的端莊威嚴,大顆眼淚啪嗒掉落下來。
“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?”她急切地問道。
秦硯秋緊緊皺着眉頭。
眼前的确是個死結。
不補,氣血難續;補了,又恐虛不受補,加速油盡燈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