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硯秋快步上前,指尖搭上老人的腕脈。
脈象雖仍虛弱,卻已沉穩有力,不再是昨日那遊絲般的虛浮。
再看老人的臉,原本蠟黃如紙的面頰上,竟透出了淡淡的紅暈,嘴唇也有了血色。
他微微睜着眼,渾濁的眼珠轉動着。
“阿爹!”阿茹握住他枯瘦的手,眼淚掉得更兇。
老人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好孩子”
“怎麼樣?”林川緊張地問秦硯秋。
他有點擔心,大酋長的蘇醒究竟是輸血的緣故,還是回光返照。
秦硯秋指尖在老人腕脈上多停留了片刻,臉上終于有了喜悅的神情。
“穩住了!”
老人聽到動靜,眼珠微微轉動,看向秦硯秋。
阿茹連忙端過旁邊的溫水,用小勺舀了些,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邊。
他竟真的小口小口咽了下去。
“太好了!”阿茹喜極而泣,“林大人,秦醫官,真是真是多謝你們!”
秦硯秋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瓷瓶,倒出三粒烏黑的藥丸:“這是固本培元的丸藥,用溫水化開,每隔兩個時辰喂一次。再用黃芪、當歸煮些藥湯,切記要溫涼了再喝,不可太燙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提筆在紙上寫下藥方。
“傷口要繼續換藥,往後每日清創一次,不出一個月,便能下地慢慢走動了。”
阿茹已經說不出話來,隻是拼命點頭。
“隻不過”秦硯秋擡起頭來,“大酋長畢竟年事已高,這次傷了根本,往後需得靜養,萬不可再動氣勞心,可能騎不了馬了。”
老人似乎聽懂了,輕輕拍了拍阿茹的手,目光又轉向林川,嘴唇動了動。
阿茹湊近聽了聽,回頭對林川道:“阿爹說,血狼部欠您的,往後若有差遣,血狼部上下,萬死不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