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爾詹被踹得蜷縮在地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。
那可是蒼狼部的二殿下啊!
平日裡橫得能騎在别人脖子上拉屎,這會兒卻像條被踩住的野狗,在地上哼哼唧唧。
别人都不敢有動靜,可鐵林谷戰兵卻不怕。
有人“嗤”地笑出聲。
“卧槽”有人低低罵了一聲。
不是罵人,是覺得大人踹得實在太解氣。
巴圖爾站在那兒,下巴都有點合不上了。
剛才哈爾詹罵阿茹的話還堵在他喉嚨裡,這會兒全變成了愣神。
他跟哈爾詹打了十幾年交道,一直被他明裡暗裡折辱,哪見過他吃癟的模樣?
而此時,阿茹的心中翻起滔天巨浪。
巴圖爾大哥護了她十幾年,草原上誰要是對她不敬,巴圖爾的刀總會第一個出鞘。
可那樣的護着,是兄長對妹妹的周全,是部落對公主的責任,像件厚實的氈袍,暖是暖,卻少了點什麼。
方才林川一巴掌扇下去時,她甚至沒反應過來。
等看到哈爾詹被踹在地上,聽到林川那句“罵公主?”,她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。
就好像突然有人替她出頭,不管對方是誰,也不在意對方的勢力背景
就隻是單純因為有人罵了她。
就像有人給她披了件鐵打的铠甲,她突然什麼都不怕了。
這種安穩的感覺,過去從未有過。
從小到大,從未有過。
沒人這樣護着她,護得這樣不管不顧。
護得她心裡,忽然冒出了點奇怪的滋味。
“繼續罵啊!”林川又踩了哈爾詹一腳,“怎麼不罵了?”
哈爾詹臉憋得通紅,喉嚨裡嗬嗬作響,偏就是半個髒字都不敢吐出來。
“我還以為你骨頭有多硬。”
林川蹲下身來,在哈爾詹臉上拍了拍,“欺軟怕硬?還是你覺得自己是蒼狼部的二少爺,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?還有你不是千夫長嗎?怎麼就帶了五百人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