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站起身,目光掃過幾具屍體、破碎的馬車、延伸向蘆葦叢深處的淩亂的痕迹,最後落在秦同知身上。老人經此變故,此刻依舊癱坐在地上,眼神都直了。
“秦大人!”林川走過去,“最近除了巡堤,還有什麼别的要事?黑水河的工程,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?”
秦同知愣了愣:“沒沒什麼特别的就是例行巡查”
“可有發現貪腐之類的情況?”林川繼續問道。
秦同知搖搖頭:“赈災款都是我盯着的,沒有沒有問題”
沒有問題
那便不是跟黑水河有關的。
“那你最近可有招惹到什麼人?”
“沒、沒有啊”
秦同知哆嗦道,“大人知道,秦某做事一向不招惹是非”
“可他們布下茶攤,毒殺衙役,擺明了是沖您來的。”
林川盯着他,“刺殺朝廷命官,這可不是普通的劫匪敢做的事情。”
“沖,沖我來的?”
秦同知後知後覺,臉色頓時變得煞白,“我不知道啊,為什麼沖我來啊?誰要殺我啊?林大人,有人要殺我???”
林川皺起眉頭。
顯然,現在從秦同知這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。
他轉身對二狗道:“把弟兄們的屍體斂好,找塊幹淨地方安葬。剩下的人,跟我再搜一遍茶攤和蘆葦叢,任何蛛絲馬迹都别放過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衆人随即散開。
林川則來到了方才斬殺雷猛的地方。
陳小七說了,他們四人合力與這個人搏殺,還折了一個兄弟。而從手法上來看,能一拳轟碎石大膽的胸骨,這等外家硬功,絕非尋常匪類,十有八九是這群人的頭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