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州往東兩百裡。
太行餘脈,巨大的關隘,聳立在山巒之間。
鎖三川,扼五原,萬夫莫開“平陽關”。
當年,西隴衛正是從這裡出關,直插西梁大地,三日連破鞑子三座營壘,硬生生撕開了北境的僵局。
過了平陽關,向東三十裡,就是太州府。
鎮北王府的所在地,北疆第一大要塞。
王府暖閣裡。
檀香與酒氣交織。
鎮北王半倚在鋪着白虎皮的軟榻上,花白眉須微微垂着。
堂下,幾名西域舞女正穿着薄如蟬翼的紗裙跳舞。
玲珑的身材一覽無餘。
而旁邊,幾個幕僚正為幾日前的失利争論不休。
院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,一名小厮捧着錦盒正要往裡闖,被守在門口的管家擡手攔住。
小厮壓低聲音說了幾句,雙手遞上一張燙金禮帖。
管家掃了一眼,揮揮手讓他退下,自己則捧着禮帖輕步走進暖閣。
他躬身走到榻前,将禮帖呈上,聲音壓得極低:“王爺,鐵林谷的林川,差人來送酒。”
“林川?”鎮北王眼皮都沒擡,似乎對這名字有些陌生。
“就是前陣子您破格賞了遊擊将軍銜的那位,”管家輕聲提醒,“陳遠山麾下的。”
“哦,是那個窮谷裡的小子。”鎮北王一聲冷哼,目光掃過堂下的舞女,“送的将軍醉?”
“是。還有醉春風。”管家應道。
“名字倒是起的不賴。”鎮北王點點頭,“那就收了吧。按規矩賞些綢緞茶葉便是,不必再來回禀。”
“呃”管家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