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過卧房唯一的小窗子,他探頭瞧去。
雪娘端正的坐在床沿,端詳着手裡晶瑩剔透的糖葫蘆,這個就是她昨日吃的紅山果,隻是外面裹了一層亮晶晶的糖衣,圓滾滾的散發着一股蜜甜,像過年點的紅燈籠,看起來誘人極了。
她被人販子在集上販賣時,見過圍觀的小孩吃過,隻是那時候,她并不認識。
她從來沒有吃過。
失憶前,也沒吃過。
如果吃過,她不會不認識,就像雞蛋,她知道是什麼滋味,可這串紅燈籠她想不出來它的味道。
裡面是酸的紅山果,外面是甜的吧?她聞到一股蜂蜜的甜味。
雪娘伸出粉嫩的舌,試探的舔了舔。
繼而,她的眼中有星光流露,小舌迫不及待的開始輕舔。
這糖衣甜而不膩,吃到嘴裡回味無窮,她幹脆張大嘴巴将整個糖葫蘆含進嘴裡,用力咂了之後再吐出。
糖衣漸漸變薄,雪娘抿着唇将沾上的粘渣卷進嘴巴,不舍得浪費一絲一毫,嫣紅的唇也變的亮晶晶的。
她像個孩童一樣認真的咂着,感覺到面前投下一片暗影時,才含着那顆糖葫蘆鼓着嘴巴擡起頭。
蕭山緊繃着身子,眼神如幽潭深不可測,那張沾了糖變得晶亮的嘴巴蠕動一下,他就覺着難受幾分。
喉結不停的滾動。
雪娘将嘴裡的糖葫蘆又吐了出來,因為融化,糖膠有些拉絲,一絲淺褐色的糖絲粘在了她的腮上。
“糖葫蘆,是咬着吃的。”
蕭山的聲音有些暗啞,伸出拇指,将那絲糖抹了去,然後将指頭含進嘴裡。
“真甜。”
“你——”雪娘臉色漲紅,星光璀璨的眼浮現怒氣。
他想吃給他就是了,為什麼要吃沾了她口水的糖絲兒,惡不惡心!
還有他的眼神,活像八輩子沒吃似的。
“我不吃了,給你!”
什麼呀!饞成這樣,就不會多買一串嘛!
蕭山沒有接,右手一把攬住雪娘的腰身,大手箍着腰側的軟肉,迫使她緊靠在他的胸口,左手已經伸過去,帶繭的拇指在紅唇上摩挲。
雪娘鼻子幾乎碰觸到鼓偾的胸口,男人特有的氣味傳入鼻端,想到他那句話,不由的心慌,目光覆上一層寒霜,她甩過頭,将那面醜陋的臉面對着蕭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