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沉穩慣了,蕭山真想撫額。
“好了,都中午了,福來酒樓的掌櫃還備了咱們的飯菜,再不去就涼了。”
蕭山牽起雪娘的手,拉她走,這人來人往的,他都看到好幾個人往雪娘身上瞅了。
“那我走了,小翠。”
雪娘回頭跟小翠揮手。
小翠怔怔地看着兩人離去,男人牽着女人的手,将她擋在路側安全的位置,女人身上穿的是嶄新的衣服,頭上戴着銀钗,耳朵挂着銀墜子,手裡拿着糖葫蘆,她比以前胖了,白得發光,眼裡不再死氣沉沉。
如果不是那臉上的醜痕,她根本不敢認。
她還敢對着男人大聲呵斥。
都是看起來很可怕的男人,她遇到的怎麼就不一樣呢?
“雪娘這名字,可真好聽啊!”
籃子裡的桃真好看,一點髒污都沒有,像新生的雪娘一樣,她的命可真好。
雪娘吃完了糖葫蘆,拿着光秃秃的竹簽揮了揮,眼神詢問蕭山該扔到哪裡。
蕭山歎了口氣,拿過來一甩,扔向路邊菜販剝下來的爛白菜堆裡。
“雪娘,以前認識的人還是不要過多交往,人心難測,各過各的日子就好。”
若是别人,巴不得裝不認識,畢竟那過去不光彩,能脫離出來誰還想被人扒出來。
雪娘心地純良,又太重情了。
要知道,以前的環境造就她們需抱團取暖,互相攙扶,因為都是弱者。
可現在不同了,那女人一看就過得不好,原本同等悲慘可憐的人,現在卻脫了苦難,誰的心裡會平衡?
人心一旦不平,就會生出許多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