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面目清冷,扶空的手頓了頓,緩緩收了回去,帶着人上人的矜貴:“你暈倒在路邊,是我救了你。”
雪娘回憶了一下,當時明明身邊是那個老車夫,不知道救她的為什麼會成了一個陌生男人,當下心中警惕,又看向他。
一雙流光溢彩的泉眸,沒有一般姑娘家的羞澀和矜持,男人的手微縮了一下,向來刻闆自持的神色微微變得不自然。
哪裡有這樣看人的?他心裡有些惱怒,又被那樣清透的大眼瞧的心速加快,不覺嚴厲開口:“你父母沒教過你女人家要低眉斂目嗎?”
雪娘面目一冷,斂了眉眼,内心卻對這個男人加重了警惕,隻因為他,與曾經被她殺死的魯家二子有幾分相像。
隻是氣質相差甚遠。
看他一身貴人打扮,頭頂的冠玉若沒看錯,是頂級羊脂玉,手上帶的翠綠扳指,清透度極佳,上刻獸紋,正是貴族子弟流行的配飾,她記得二哥哥手上也戴着。
若他是魯太師的大公子,那與她之間就是有仇的。
“多謝公子相救,不知公子怎麼稱呼,我好日後前來相謝?”
雪娘慢慢起身,頭還有些眩暈,她不得不停下,靠在床頭,隻是,沒有再看男人一眼。
心口又莫名地出現一股悶氣,男人皺了皺眉頭,沒有說話。
敲門聲響起,外面一個輕快的少年聲音喊道:“公子,大夫來了。”
雪娘微微擡眸,她昏迷前,尚有意識,似乎聽見這個聲音。
當真是他們救了她?
男人打開門,一個清秀俊俏的少年帶着頭發花白背着藥箱的大夫走進來。
那少年看見清醒的雪娘愣了一下,繼而出口:"你醒了?早知道不給你請大夫了,浪費——"
“竹生!”男人呵斥。
竹生怏怏地閉了嘴,眼神卻不滿的看了雪娘一眼,嘴裡未盡的話全靠眼神表達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