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雪娘還記得,當時哭得鼻涕冒泡特别惡心,所以印象深刻,正是死去的田蘆花那個兒子。
現在鼻涕泡是沒了,隻不過比以前整整瘦了一圈,衣服也髒兮兮得像個乞丐。
“壞女人!”
他跑出草叢,向雪娘扔了一塊石頭,蹬蹬瞪地跑了。
石頭正敲在雪娘的膝蓋上,疼得她“嘶”一聲彎下腰。
“蕭娘子,你沒事吧?”
青年從另一邊過來,他懷裡抱着幾個南瓜,走路的時候右腿一拐一拐的。
雪娘知道他是誰了。
他的眼睛跟王秀蘭長得很像,單眼皮,嘴巴鼻子倒是随了他爹,身體比他爹壯實些。
“你是秀蘭姐的兒子?”
青年一愣,“啊?啊,嗯,是,我是王海。”
她叫娘秀蘭姐,她看起來明明比他還小,這,那他還要稱呼她一聲嬸子?
“你剛才一直躲在這裡?”
“啊,我,我隻是,不是故意的。”王海局促不安,他太久沒出門了,見到人來,本能地躲了一下,誰成想聽到了不該聽的。
“那陳東家的沒想到是這樣的人,這種事我不會說出去的,蕭山,大哥是我敬佩的人,她還不配辱他名聲。”
總聽爹娘說起二人,蕭山大哥弄死了姓田的一家,王海早在心裡将他當做了救命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