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你也别急,事情都過了一年,再急也得慢慢來。”
大皇子将玉柳喚了進來,囑咐她好好照顧,又出門對着侍衛訓責一番,然後就離開了别院。
不能不着急啊,那人是曾占據她整個生命的爹爹啊。
她不敢想下去了。
這一年,她受苦的時候,原來爹爹也在受苦。
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,還一度的恨他,不願想起他。
爹爹,會不會怪她?
她是雪娘,也是靈瑤。
“小姐,熱水已經準備好了,奴婢扶您沐浴吧?”
靈瑤看了看玉柳,她低眉順眼,規規矩矩,好似沒什麼不同,但敏感如她,還是覺得怪怪的。
似乎,更恭敬了些。
是因為被剛才她殺人的舉動吓住了嗎?
靈瑤平複了一下心情,摸了摸肚子,她現在對大皇兄少了些戒備,也沒仔細想,扶着玉柳的手起了身。
雕花屏風後,木桶是頂級香柏木,光滑泛着清香,一旁架子上,各種精油香料花瓣準備齊全。
雖不如曾經鳳阙樓的奢華,但也可見大皇兄是盡心力準備了。
可她還是喜歡那個貧瘠小院裡粗糙的木桶,還有那個仔細清刷木桶,試探溫度的男人。
“出去!”
剛被玉柳服侍着脫下外衣,她猛地想起自己的後背,急促呵斥了一聲。
“是,小姐。”玉柳躬身後退。
如畫黛眉微凝,靈瑤想起她踢向風鈴的那一腳,一個并不算瘦弱的女人被她踢了幾米遠。
完全不似初見時的柔弱。
還有面對大皇兄時的恭敬謹慎,唯獨缺了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