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梨剛想怼回去,身邊的男人卻率先出了手,不急不緩的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結婚證,起身遞到她面前。
裴琰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無的輕笑,那笑容裡卻帶着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。他修長的手指随意地夾着結婚證,在沈芸面前晃了晃,漫不經心地開口,“溫夫人,恐怕您這責任教育,是晚了一步。我和溫梨已經結婚了,合法夫妻,住在一起天經地義。”
溫梨是真的沒想到結婚證這種東西還興随身攜帶的。
不過不得不說還是很有用的,像這種場合打臉還不是啪啪的。
從側面也能體現出裴琰有多重視這段感情。
沈芸的眼睛瞬間瞪大,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結婚證,臉上一陣白一陣紅“這這怎麼可能?你們什麼時候”
她結結巴巴地說着,完全沒了剛才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。
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到了什麼,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指着溫梨就開始罵。
“溫梨腦子是進水了嗎?他根本就不适合你,你知道他對我們家做出的那些事情嗎?他就不是最佳人選!”
溫梨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面前指着自己罵的女人是自己的親媽。
“還有戶口本你是怎麼偷出去的?我從小就是這麼教你的嗎,還沒了解别人的底細,就莫名其妙的跟人結婚,你能耐了!”
“上趕着倒貼别人的,第一次見!你的那些教養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?”
溫梨聽着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,盡管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放心上,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泛酸。
溫梨眼眶泛紅,猛地站起身來,将椅子往後一推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她直視着沈芸,聲音因為憤怒微微顫抖:“你現在倒來質問我了?從小到大,你眼裡什麼時候有過我?溫竹要什麼你都給,我呢?我不過是這個家可有可無的存在!”
“我談戀愛的時候,你明知道林爍是個怎樣的人,卻還一個勁兒地誇他,把我往火坑裡推,你這是當母親該做的事嗎?現在我找到真正對我好的人,你又百般阻攔,你到底有沒有為我考慮過哪怕一次?”溫梨越說越激動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卻倔強地不肯落下。
“你說我沒教養,那我的教養又是跟誰學的呢?這麼多年,你對我不聞不問,我就像個沒人管的孩子,自生自滅。我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,努力去迎合你,可你呢?永遠隻看到溫竹。”
“我偷戶口本?呵,你好意思說!你連我什麼時候拿走的都不知道,你對我的生活一無所知,又憑什麼指責我?裴琰是真心對我好,他懂我、疼我,這就夠了。而你,作為我的母親,除了給我傷害,還做過什麼?”溫梨一口氣說完,胸口劇烈起伏,多年的委屈與不甘在這一刻徹底爆發。
裴琰趕緊将她抱在了懷裡,一下又一下的安撫着她的情緒,“梨梨别激動,我在呢。”
溫梨周身被熟悉的味道包圍,那股委屈瞬間被壓了下去,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。
裴琰的眉頭,此時已經能夾死一隻蒼蠅了,微微揚起下巴,眼神裡滿是不羁與傲然,“阿姨,您對溫梨的事兒,向來不上心,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。以前她遇人不淑的時候,您可沒少在旁邊煽風點火。現在看她找了個好歸宿,您又來指手畫腳。怎麼,是覺得自己突然有資格當媽了?”
沈芸的臉漲得通紅,想要反駁,卻一時語塞。
裴琰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,繼續說道,“這些年梨梨的事情,您這個當媽的心裡清楚嗎?我喜歡吃什麼,喝什麼,對什麼過敏,您知道嗎?她不需要您現在假惺惺的關心,更不需要您的無端幹涉。”
溫梨聽着他的話,心裡暖烘烘的。她從未想過,會有這樣一個人,如此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,為自己出頭。
沈芸張了張嘴,還想說些什麼,裴琰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“阿姨,以後您要是真的關心溫梨,就多做點實事,少在這兒說些冠冕堂皇的話。要是做不到,就别擺出一副母親的架子,惹人笑話。”
說完,毫不猶豫的走到她身邊把他手裡的結婚證搶了回來,小心翼翼的放回懷裡,“爺爺,有時間我再帶着梨梨回來看您,我們先回去了。”
溫老爺子看着這場鬧劇,點了點頭,“回去吧,梨梨腳還沒好,你好好照顧她。”
裴琰點了點頭,俯身抱着她就想往外走。
沈芸像是想到了什麼,急匆匆的跑到了他倆面前,擋住了他倆的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