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,像是什麼失而複得的寶物,“梨梨,對不起,是我沒保護好你。”
溫梨靠在他肩上,輕輕閉上眼睛,唇角卻微微揚起,“阿琰,一切都過去了,不要再想了,好不好?”
裴琰聽到溫梨的話,卻沒有立刻回應,而是輕輕松開她,手指撫上她的臉頰,仔細端詳着她的臉色。
“梨梨,你先别說話。”他的聲音低沉而克制,手指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,“我去叫醫生。”
溫梨想拉住他,可她的力氣還沒恢複,隻能看着他快步走向病房門口,按下呼叫鈴。
沒過多久,值班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。裴琰站在一旁,目光緊緊盯着醫生檢查的動作,手指無意識地攥緊,指節泛白。
醫生仔細檢查了溫梨的各項指标,又詢問了她的感受,最終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,“溫小姐恢複得很好,意識清醒,傷口也沒有感染的迹象。不過還需要再觀察幾天,确保身體機能完全穩定。”
裴琰緊繃的肩膀終于稍稍放松,但眉頭仍然緊鎖,“她會不會有後遺症?心髒有沒有受到影響?”
醫生耐心解釋,“子彈沒有傷及心髒,術後恢複也很順利,隻要好好休養,不會留下問題。”
溫梨躺在床上,看着裴琰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,忍不住輕聲道,“阿琰,我真的沒事了,你别擔心。”
裴琰回頭看她,眼神複雜,最終隻是低低“嗯”了一聲。
醫生離開後,病房裡重新安靜下來。裴琰走回床邊,卻沒有坐下,而是站在那兒,目光沉沉地看着她。
溫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小聲問,“怎麼了?”
裴琰深吸一口氣,忽然俯身,雙手撐在她身側,将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裡。他的聲音沙啞而壓抑,“溫梨,你知不知道,我這四天是怎麼過來的?”
溫梨一怔,看着他泛紅的眼眶,心髒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。
“我”她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裴琰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底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,“你答應我,以後再也不許做這種傻事。”
溫梨看着他,忽然笑了,虛弱卻堅定地搖了搖頭,“不行,這個我不能答應你,答應你了,我就是在說謊。”
裴琰瞳孔一縮,“溫梨!”
“如果再來一次,我還是會擋在你前面。”她輕聲說,眼神柔軟卻固執,“因為你是我的阿琰啊,我最愛的人,我怎麼可能看着你倒在我面前嘛,你換位思考一下,如果是我,你會不會毫不猶豫的走在我面前。”
裴琰呼吸一滞,被她這話怼的啞口無言,猛地低頭,吻住了她的唇。
确實是這樣。
換位思考一下,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擋在她面前。
這個吻很輕,像是怕碰碎她,卻又帶着無法言說的後怕和珍視。溫梨閉上眼睛,感受着他的顫抖,手指輕輕攥住了他的衣角。
良久,裴琰才緩緩退開,額頭抵着她的,聲音低,“梨梨我這輩子是真的栽在你身上了。”
溫梨彎起眼睛,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血色。
其實你上輩子就已經栽我身上了。
不過上輩子我拖了你的後腿,這輩子的我絕對不會再拖你後腿了。
“栽我身上不好嗎?還是說你還想栽别人身上?”
裴琰小心翼翼的護着她,聲音顫抖,“一點都不想,我隻想栽在你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