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讓她受了這麼多傷。
“身上的傷口很疼吧?”
溫梨眼淚流的更兇了,“疼死了,不是一點點疼,麻藥的勁過了,更疼了。”
說着還擡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紗布下的傷口,“我身上隻有這麼一點點傷,都疼成這樣,你那麼嚴重肯定更疼。”
“我不疼,真的一點都不疼。”
“梨梨,你下次不能再這麼冒險了。”他的語氣中沒有半分責備,全是愧疚。
“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,晚上睡不好,每天給你發幾百個消息,一點回應都沒有都瘦了,還有黑眼圈了。”
裴琰捧住她的小臉,仔細看了看,确實有黑眼圈了,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,“還是那麼漂亮。”
“你别哄我了,我能猜到現在的我有多憔悴。”
裴琰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,指尖順着她泛紅的眼尾滑到臉頰,像安撫受驚的小動物般揉了揉,“再哭眼睛要腫成核桃了,到時候我可得抱着你說一整晚的‘梨梨最漂亮’。”
他故意用氣聲說話,胸腔震動的幅度都小心翼翼,卻還是逗得溫梨破涕為笑。
“誰要聽你貧嘴。”溫梨抽着鼻子,手指戳了戳他胸口未纏繃帶的位置,“明明疼得連說話都費勁,還想着哄我。”
話音未落,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,猛地擡頭,發梢掃過裴琰下巴,“對了!你還沒吃東西吧?醫生說要補充營養傷口才好得快,不過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腸胃會不适應,之前吃點流食吧。”
不等裴琰回應,她已經從床上翻身下來,輪椅就在床邊,她單手撐住床頭借力,卻被裴琰扣住手腕。
“别動。”他皺眉,指腹輕輕摩挲她掌心的傷口,“你麻藥剛過,萬一摔着怎麼辦?”
“我哪有那麼嬌氣。”溫梨嘴上不服氣,身體卻老老實實又坐回床邊,“那你說怎麼辦?總不能餓着吧?”
裴琰眼底笑意漫出來,往床頭靠了靠,騰出半張床的位置,“過來,陪我躺會兒,等林紹北送粥來。”
見她還在猶豫,他伸出沒輸液的手晃了晃,“傷口疼,需要老婆親親才能好。”
“阿琰,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愛撒嬌。”溫梨嗔怪着鑽進他懷裡,卻不敢壓到他受傷的肋骨,側着身子把臉埋在他頸窩,“林特助怎麼知道買什麼粥?你胃不好,得喝”
話沒說完,裴琰的下巴已經輕輕壓住她發頂,“他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,早該扣工資了。”
病房陷入安靜,隻能聽見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。
溫梨數着裴琰心跳的節奏,突然開口,“阿琰,等你好了,我們去海邊住一段時間吧?”
“好。”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,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發絲,“去看日出日落,你還能撿貝殼做手鍊。”
“還要吃最新鮮的海鮮!”溫梨眼睛發亮,“我要吃超大的帝王蟹,還有龍蝦,還要喝椰子汁!”
她越說越興奮,完全沒注意到裴琰看着她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“都依你。”他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。
溫梨仰着頭,同他對視,眼底滿是認真,“阿琰,剛才在直升機上,你不是問我說值得嗎?我那時候沒有回答你的問題,現在我能回答你的問題了。”
裴琰沒想到她突然會說這個,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,手掌輕輕的摩挲着他的小手,“所以真的值得嗎?”
就為了他,溫梨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。
這真的值得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