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還是叫來護工幫忙取下風筝,幾個孩子圍着他們道謝,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甚至把自己的棒棒糖塞給溫梨。
回程時溫梨攥着棒棒糖笑得眉眼彎彎,突然瞥見花壇邊新開的虞美人。
花瓣像浸了蜜的綢緞,在風裡輕輕顫動。
她剛要伸手去摸,就被裴琰攔住,“這種花有毒。”
“你怎麼什麼都知道?”溫梨轉身時不小心撞到輪椅扶手,裴琰條件反射地摟住她腰,兩人距離瞬間拉近。
她能清晰看到他睫毛上沾着的晨露,還有眼底逐漸加深的笑意。
“因為”裴琰故意停頓,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,“要做你最可靠的百科全書。”
話音未落就被溫梨笑着捶了一下,卻趁機握住她手腕,将人拉得更近。
他的吻帶着清晨薄荷糖的味道,落在她眉心、鼻尖,最後輾轉到唇上。
遠處傳來護士的咳嗽聲,溫梨紅着臉推開他,卻被裴琰攥着手指不肯松開。
輪椅碾過石闆路的聲音重新響起時,溫梨忽然想起初見時他西裝革履的模樣,和現在穿着病号服、鬓角還沾着花瓣的人重疊在一起。
“阿琰。”她突然開口,“以後每個清晨,都要這樣陪我看日出好不好?”
裴琰低頭看她,晨光為她側臉鍍上金邊,眼底盛滿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伸手拂去她肩頭的花瓣,輕聲道,“何止是日出,以後每個晨昏,都由我來陪你。”
花園裡的繡球被風拂動,花瓣上的水珠墜落在泥土裡。
“我們去看一看爺爺,這邊過去也不遠。”溫梨突然想起已經好久沒去爺爺那兒了。
“嗯,坐好了我推你過去。”
溫梨笑着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