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的手掌始終包裹着溫梨的指尖,領她穿過玫瑰花廊。
花瓣上的露珠在暮色中閃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星河上。
“閉眼。”他在一扇拱門前停下,掌心覆上溫梨的眼睛。
溫梨睫毛輕顫,聽見機械運轉的細微聲響。
當裴琰松開手時,她倒吸一口涼氣——眼前竟是座全透明的海底隧道,成群的熱帶魚在頭頂遊弋,藍環章魚舒展腕足,水母群如同墜落的銀河。
“城北項目的地下水庫”溫梨指尖貼上玻璃,一條小醜魚立刻湊過來輕啄,“你改造成了海洋館?”
裴琰從背後環住她,下巴擱在她發頂,“算是吧。”
溫梨看着那些自由自在遊着的小魚,心情都好了不少。
“我都舍不得走了。”
裴琰就勢抱起來往隧道另一端走,“現在去最後一個地方。”
電梯直達山頂的玻璃觀景台時,溫梨終于明白為什麼裴琰執意要晚上來。
整座城市在他們腳下鋪展成璀璨星圖,而玻璃房内懸浮着數百盞小夜燈,每一盞都是不同時期的她。
紮馬尾的她
手裡抱着鮮花的事她
站在櫻花樹下的她
"這些"溫梨碰觸最近的那盞燈,燈罩立刻投影出全息影像:
她窩在沙發裡吃草莓,鼻尖沾着奶油而不自知。
裴琰從背後擁住她,受傷的手臂微微發抖,“三百六十五盞,一天都沒漏。”他的唇貼着她耳垂,“以後每天添一盞,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天。”
溫梨轉身吻住他。
這個吻帶着淚水的鹹,裴琰的呼吸陡然粗重,将她抵在落地窗上,玻璃外是萬丈燈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