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春桃越想越氣,猛錘床:“賤人賤人!我就非要跟你過不去了!!”
林穗穗拽着陸臨舟往家走,一路上,陸臨舟一反常态地沉默。
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,甚至能看出他不安。
推開院子門,林穗穗準備去睡了,陸臨舟卻不知從哪裡摸了幾根草,蹲在門檻上折草螞蚱。
林穗穗見他不對勁,摸了一把他的腦袋:“怎麼變啞巴了?剛在沙灘上不是挺能耐?”
陸臨舟手一抖,手裡草斷掉了。
他無心再折,扔了手裡的草,站起身來。
林穗穗眼前的月光,突然被他高大的身影遮住。
陸臨舟垂眸看他,月光漏過他低垂的睫毛,在下眼睑投下淡淡陰影:“穗穗會不會不要臨舟了?”
林穗穗脫口而出:“胡說八道什麼玩意兒?”
“臨舟是‘拖油瓶’嗎?”陸臨舟問:“大家都不許我跟着穗穗,穗穗也是這樣想的嗎?”
林穗穗噎住了。
她一直覺得陸臨舟傻了,是聽不懂那些話的。
所以在族長和村裡人面前,肆無忌憚地說着她一個寡嫂帶着陸臨舟有多可憐,讓他們領走他的話。
在姜春桃說出那些辱罵他們的話時,她也隻是順着說下去。
卻沒想過一旁的陸臨舟會怎麼想。
陸臨舟雖然犯了傻症,但是他也是有自己思想的。
他怕他真是她的拖累,怕在林穗穗身邊待着,會總是遭人“蕩婦羞辱”。
他大概聽不懂什麼叫“蕩婦羞辱”,但是他知道那些都是不好聽的罵人的話。
陸臨舟這樣,似乎是在自我懷疑。
林穗穗反問他:“你覺得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