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臨舟被燙得縮了縮脖子,藥汁從嘴角溢出,從脖頸處淌下,落入衣襟。
等到一碗喝完,陸臨舟才緊皺眉頭,舔着嘴唇問:“是什麼?”
“是你的藥啊。”林穗穗盯着他的眼睛,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又伸出三根手指:“這是幾?”
“三啊。”陸臨舟抓住她手腕:“臨舟不傻的,識數。”
還不傻?明明就是個傻蛋!
林穗穗甩開他的手,捧住他的頭搖了搖,又拍了拍,又問:“我是誰?”
“穗穗。”陸臨舟認真道:“臨舟不傻,也認人。”
林穗穗不甘心:“你喝了那個藥,有什麼感覺嗎?”
陸臨舟認真想了想,又咂咂嘴:“苦。”
“”看來那藥還沒什麼效果,還得再等等。
林穗穗戳了戳他額頭:“趕緊清醒!”
陸臨舟摸摸腦袋笑了笑:“穗穗的藥苦。”
那自然是苦的,五倍藥量,藥效拉滿,苦味自然也拉滿了。
“苦就對了!”林穗穗收拾了熬藥的殘局:“趕緊洗洗睡!”
陸臨舟卻還在擔心她:“穗穗不吃飯?”
“沒胃口。”
這局不破,她暫時吃不下。
林穗穗确實早點躺到床上準備睡了,但實際上在床上翻來覆去,反倒是比平日裡睡得還要晚。
睡得晚了,醒得也晚。
林穗穗第二天一早,是被外面鬧哄哄的聲音吵醒的。
林穗穗一整晚沒睡好,此時起床氣上了頭。
她随手披着個碎花開衫出去,看見院門口站了三個男人,拿着出海捕魚的裝備,堵在門口。
林穗穗煩了:“喊什麼喊啊?大清早的發什麼瘋?”
“裝什麼蒜!”為首的男人是村裡帶着大家出海的李大壯,不客氣地嚷嚷道:“昨天接的單,别人着急要,大家工作量都翻倍。他倒好,躲在家裡睡大覺!”
“就是,别以為躺家裡就能躲過去!”
林穗穗怔了怔,本來滿肚子火氣,這下才意識到不對勁。
陸臨舟平日裡隻要是出海,都喊她起來,今天卻沒喊。
他本來生活作息就很規律,加上在軍校那一兩年,更是訓練得無比自律。
今天這怎麼回事
林穗穗覺得不對勁,不想再跟他們扯皮,關上院門就往陸臨舟房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