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穗穗歎了口氣,對着闆車上一動不動的人影道:“别怪我,剛才太急了,給你摔疼了吧?”
“不過你都死了,應該也不疼。”
後半夜的山風裹着竹葉的清香,林穗穗的鞋陷在枯葉堆裡,每一步都發出“咯吱”的悶響。
闆車拖上山花了這麼長時間,林穗穗已經快要筋疲力盡了。
好在後面一路上都沒再碰到人,林穗穗也算是順利把陸臨舟給拖上山了。
竹林裡竹子長得密集,林穗穗的闆車再沒法往裡進了。
她舉着煤油燈左右看了看,周圍雜草茂盛,沒有人行路過的路辄,是個人迹罕至、埋“屍”的好地方。
即使是累到渾身發軟,林穗穗也不敢停下來。
她拿出鐵鍬,“哐哐哐”地往土裡砸。
林穗穗抹了把額角冷汗,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異樣響動。
枯枝斷裂聲從十步外的坡下傳來。
那聲音極輕,卻像一盆冰水澆在她脊梁上。
她屏住呼吸轉頭。
遠處的山道上,一道白影正緩緩逼近。
那人戴着寬檐草帽,粗布衣裳裹得嚴嚴實實,右手似乎還拎着根長棍。
這月黑風高的荒涼山間怎麼會
完了!
該不會是巡山的人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