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長腿一跨跳進地窖,倒是把林穗穗看得有點懵。
她還在問他能不能走,他就已經出發了。
她再不跟上,就不禮貌了。
地窖裡黑洞洞的,好在陸臨舟已經帶着煤油燈進去了。
林穗穗借着煤油燈昏黃微弱的燈光,大概看了眼,有可以爬下去的梯子。
雖然看起來不太穩固。
林穗穗梗着脖子往下爬,直到腳尖點地了,安全感才稍稍回來了些。
陸臨舟手裡的煤油燈,在黑暗的地窖裡散發着昏暗的光,光暈之間,黴味混着酸氣直沖鼻腔。
借燈光望去,地窖入口還算開闊,兩側牆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農具,生鏽的鋤頭、缺了邊的簸箕随意擺放着。
柴草像小山般堆疊,有些已經松散,順着牆角蔓延出來。
燈影晃過,林穗穗看到牆龛有幾串風幹的臘肉,幾條臘魚。
地上的框子裡,還堆着大小不一的土豆、紅薯,不算太多。
林穗穗開口,聲音在地窖裡産生回聲:“這個地窖,一直在用?”
“嗯。”
看來,這個地窖陸家人之前一直在用,後來陸臨舟傻了,陸臨山走了,才沒人再下來過。
唯一不知道的,是林穗穗。
林穗穗沒想太多,跟着陸臨舟往裡走。
通道漸窄,不說陸臨舟了,連林穗穗都不得不佝偻前行。
煤油燈昏黃的光,被狹窄的石壁吞噬,四周的黑暗讓林穗穗有些不适起來。
逼仄的空間,這也太難受了!
林穗穗不自覺地貼近陸臨舟,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後背。
“怕黑就說。”他突然側頭,燈影打在他鼻尖,投下陰影。
林穗穗猝不及防撞進他眼裡,有點發愣。
“誰怕了!”林穗穗嘴上說着,手指卻還是很誠實,死死揪住他衣服後擺。
陸臨舟冷哧一聲,林穗穗卻在昏暗裡看到他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。
好家夥!
陸臨舟清醒的第一個笑,居然是嘲笑她怕黑?!
地窖裡雖然狹窄,但并不算難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