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臨舟低着頭,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看着體溫計上顯示的溫度,徐明遠看向林穗穗。
“他還在低燒,你不讓他好好休息,帶他去地窖?”
直到所有人都離開,林穗穗才終于坐了下來。
接連的“沖鋒陷陣”,已經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。
正當她累到有點恍惚的時候,面前突然遞來一個搪瓷缸。
林穗穗有點意外地看向陸臨舟。
地窖裡一直處理黑暗狀态,她看不清他的臉色。但此時,頭頂搖晃的燈泡,讓她看清了他臉上還帶着不太正常的潮紅。
徐醫生也說了,他還在低燒的狀态。
林穗穗接過來,裡面是溫度正好的水。
“放松點,事情不會總是那麼糟。”
林穗穗察覺出他語氣裡的安慰,抿了抿唇:“你先去歇着吧,發着燒還陪我這麼折騰一通。”
折騰就算了,還沒折騰成功。
說着,林穗穗卻突然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有點模糊,她好像要哭了。
或許這就是命,她逃不出去,也怪不了任何人。
陸臨舟站在她面前,低頭看她,林穗穗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:“我沒有傳染病,關不了幾天。等徹底不發燒了,我想辦法帶你出去。”
林穗穗擡頭,對上他映着昏黃燈光的眼。
那裡面不再有半分懵懂,清明得像口古井,藏着他從未見過的凝重。
“什麼辦法?”
“最多一周。”陸臨舟沉聲道:“下周趕集日,運糧車會路過,我想辦法帶你出去。”
聽到他的話,林穗穗第一反應不是興奮,而是覺得自己的信心好像都快要被消磨完了。
誰知,他那句話,還有後續。
林穗穗看到他喉結上下輕滾。
“如果不能,孩子,我負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