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還熱嗎?”陸臨舟剛劈完柴,洗了手,手裡拿着快帕子擦手。
“熱着。”林穗穗捂着搪瓷缸的口:“不能再喝了,多喝幾口茅房又該清了。”
她回頭看他一眼,精壯的上身穿着個汗衫背心,露出的手臂上都挂着汗。
“歇着吧,别累着。”林穗穗說:“等我這幾天過去了,跟你一起幹。”
陸臨舟沒答話,隻是從褲兜掏出個油紙包,裡面是曬幹的益母草,用棉線捆得整整齊齊:“是這個方子嗎?過幾天,就讓王姐再配幾幅送進來?”
“好啊。”
陸臨舟搬起一旁的椅子,放在她右邊,與她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,像個恪守禮節的陌生人。
林穗穗看向他,陽光穿過槐葉,在他肩頭投下斑駁的影。
她心下有點打鼓,又有點期待。他果然有話要跟她說。
陸臨舟在她身側坐下來,幽邃眸子與她相交:“等封控解除”
他頓了頓,喉結滾動:“我們就按照你之前說的來吧。”
林穗穗還沒反應過來:“我之前說的?我之前說什麼了啊?”
“既然孩子沒了,我們就可以各自過自己的生活了。”陸臨舟眸底藏着暗湧,聲音卻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:“能出去以後,你可以自由支配你的人生。我”
林穗穗懵了。
她期待了一天,卻怎麼都沒想到,他是要跟她說“拜拜”,要跟她劃清界限。
雖然這句話是她先說出口的,但林穗穗還是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心髒錯亂的節奏。
“你要回省城了?”林穗穗搶在前面,嘴角扯出抹笑,卻沒達眼底:“你要回軍校了,對吧?”
陸臨舟頓了兩秒,薄唇輕啟:“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