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穗穗趴到床上,臉蒙在枕頭上,指尖掐進掌心。
至少傻子真心對她好,一定不會做這麼傷人的計劃和決定,不是嗎?
堂屋的竹簾被風掀起一角,徐醫生拎着藥箱進來,放在堂屋的桌上。
林穗穗靠在竹椅上剝豆子,這是今天剛送進來的物資。
指尖碾過豆莢,聽見動靜,林穗穗隻擡了擡眼皮。
自從陸臨舟攤牌後,她的心情就一直都不太好。
畢竟是要遭人抛棄了,低落一下也是正常。
徐明遠給房裡的陸臨舟做了例行檢查,就出來了。
見林穗穗沒精打采的樣子,又問:“肚子還疼嗎?我都聽王姐說了。”
“早不疼了。”林穗穗回答。
徐醫生翻開病曆本,給林穗穗講解情況:“他燒徹底退了,好多天都體溫正常。這次檢查後,我會跟上面去商量解除隔離的事。”
“随便吧。”林穗穗打斷他,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後頸:“出去不出去都一樣。”
反正現在沒了孩子,她不着急去省城了,能不能出去,她都是待在這個屋子裡喝西北風。
鋼筆尖在紙頁上劃出歪斜的線,徐醫生擡頭時眼底閃過詫異的微光:“之前我每次來,你都會追問評估結果,今天怎麼”
“沒什麼好問的。”林穗穗笑了下,伸個懶腰:“你們說了算吧,我都配合。”
藥箱扣合,“啪嗒”一聲響,徐醫生欲言又止。
他瞥了眼陸臨舟的房門,壓低聲音:“最近大家都在傳他發過燒性情變了,你多留意”
“知道了。”林穗穗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