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穗穗已經做好了決定,既然陸臨舟要走,不想再跟自己有任何瓜葛的話,那她也走。
不管是去哪,隻要離開了陸家,至少她腰杆子是直的,不用永遠背負着“勾引小叔子”的名頭。
跟陸臨舟沒了接觸,就永遠不會再有人提前這件事了。
她的話說得不算好聽,陸臨舟卻神色如常。
青磚在地上磕出悶響,陸臨舟蹲下身查看裂縫,喉結微微滾動:“你住着總要用。”
陸臨舟滅了竈,真就準備開始修了。
見他堅持,林穗穗也沒必要再說了。
“随你。”林穗穗站起身,火鉗撞在鐵鍋上發出脆響。
陸臨舟把竈拆了重搭,林穗穗琢磨着應該還要很久,就轉身要走。
林穗穗剛走兩步,眼角餘光掃到竈台右側的碗櫃。
那是個掉了漆的舊木櫃,櫃頂放着幾個缺角的搪瓷碗,平時就有些搖搖欲墜,此刻因他拆竈的震動,櫃門上的合頁“咯吱咯吱”作響。
最上層的幾個碗歪出半寸,看着随時可能摔下來。
她的手不自覺伸出去,指尖離櫃門還有半掌距離時突然頓住。
關她什麼事?
她這麼一個大男人,還能出什麼事不成?
林穗穗轉身不語,轉身時沒聽見碗櫃搖晃的聲音,倒是安心了幾分。
前院的晾衣繩在晚風裡晃蕩,林穗穗捏着木盆的手有些發緊。
曬幹的衣裳帶着皂角的清香,反正現在陸臨舟忙着修竈,她一時半會兒做不了飯,就先把衣服給收了。
林穗穗坐在床上疊衣服,疊到最後,才發現陸臨舟的衣服也被她給收進來了。
“怎麼就混進來了”林穗穗嘀咕着拎起襯衫,把他的那幾件拿過去放到他的房間去。
推開陸臨舟的房門,裡面的藥味已經消散了不少。
屬于陸臨舟自己的味道變得明顯了些。
陸臨舟的房間比平日整潔,床邊的箱子敞着蓋子,裡面的東西像是都已經被收拾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