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虎,你看這繩子,不就是你當時戴的嗎?”陸大雷使勁搖晃陸阿虎的肩膀:“這是你的手繩啊!”
陸阿虎猛地後退半步,卻被老光棍拽得一個趔趄。
他盯着周瑾園手中的紅繩,喉結滾動着舉起左手,袖口滑落露出腕間淡色的痕。
“我、我隻記得左手戴過繩,可這鈴铛”陸阿虎露出疑惑的神情,看着自己左手腕看了半晌,開口問道:“是這隻手戴的嗎?我記不清了,隻有一點隐約的印象,好像左手戴過手繩。”
說完,陸阿虎歎了口氣,有些懊惱地垂了垂腦袋:“也不記得是不是這根,那時候太小了。”
周瑾園一怔,呼吸亂了半拍,又開始疑惑起來。
因為她記得,當時他們的兒子确實是戴在左手的。
如果阿虎直接說是他的,周瑾園不會那麼輕易相信的。
可他坦白地說他不記得,卻又舉起左手
看到周瑾園遲疑的表情,林穗穗急得眼眶通紅。
陸遠國夫妻倆明顯已經不會完完全全相信她的話了,現在她處于一個很被動的情況。
如果都到了這一步,卻還是失敗
林穗穗一想到這裡,就有點崩潰了。
她知道,什麼計劃,都已經沒用了。
林穗穗深吸一口氣,攥緊雙拳。
“求你們去看看臨舟!”林穗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,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讓他們相信她的話:“你們就看他一眼可以嗎?等你們看到他,看到他身上的胎記就會明白的,你們的兒子,真的是臨舟!他等了你們很久,也找了你們很久。我不能放棄讓你們相認的機會!”
她聲音發顫,卻像根細針紮進周瑾園心口。
陸遠國看見妻子的眼神突然軟下來,指尖撫過手繩上松緊不一的十字結。
“好。”周瑾園攥緊鈴铛,擡頭時眼底燃着光:“老陸,咱們去衛生所。”
陸老光棍的臉瞬間煞白。
陸阿虎與他對視的刹那,看見父親眼底閃過的慌亂。
————
村支書走在最前頭,帶着幾人往衛生所走。
林穗穗挨着周瑾園,能聽見對方掌心手繩鈴铛的輕響。
雖然沒再跟周瑾園說話,但林穗穗心裡已經舒坦多了。
隻要他們去見了陸臨舟,看到胎記,應該就成了。
隻是不知道陸臨舟什麼時候能醒,什麼時候能帶着她去省城!
眼看衛生所白牆轉過街角,隔壁村的老李就騎着二八杠沖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