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忙腳亂去推門,快速閃進浴室裡。
“砰”的一聲,門闆撞得門框直晃。
林穗穗靠在門闆上喘氣。
她低頭看看自己,毛巾歪歪扭扭裹着,腳踝上還沾着肥皂水。
這、這也太尴尬了吧?!
林穗穗懊惱極了,一個失神,毛巾角從腰間滑開,露出的腰側還沾着沒沖淨的肥皂泡,涼津津的。
林穗穗聽到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,她知道情況很微妙,但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泡泡,不沖洗幹淨怎麼出去
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,去開水龍頭,期盼着能來水。
很可惜。
一滴都沒了。
林穗穗咽了咽口水,她不是故意要請他幫忙,但現在實在是不得不開口了。
陸臨舟的影子在門闆上晃了晃。
陸臨舟盯着地上的肥皂水流痕,喉結猛地吞咽。
剛才那截露出來的肩膀,白得像柳灣村冬天的雪,水珠順着鎖骨往下滾,在毛巾邊緣聚成小水滴。
但毛巾下面的部分,他見過的。
“那個,陸臨舟”浴室裡的林穗穗小心翼翼地開口,聲音裡悶在毛巾裡,帶着試探。
她又提高嗓門,帶着點發顫的尾音:“你、你還在外面嗎?”
陸臨舟後背一僵,這才反應過來。
原來,剛剛弄出動靜是林穗穗。
她大白天的,在隻有他的時候,去洗澡了。
陸臨舟的上半身頓時挺得筆直,隻覺得林穗穗還是一如既往地有心機。
現在都回船廠大院了,她不知道“孤男寡女要避嫌”這句話?
陸臨舟耳後根發燙,冷着臉。
“說。”陸臨舟背過身,拳頭緊攥着,指節泛白。
陽光曬得後頸發燙,卻壓不住腦子裡翻湧的畫面。
裡面的林穗穗把額頭抵在門闆上,肥皂泡順着胳膊滴在膝蓋上:“停水了鍋爐房沒水。”
她扯了扯毛巾,遮住胸口:“能幫我打桶井水嗎?渾身都是泡泡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