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”林穗穗擱在凳子上的腳稍稍挪動了半寸,然後又擡頭看向陳叙,欲言又止。
昨晚在陸家,她不好開口,現在店裡沒有熟人,是最好的澄清時間了。
“那個,陳大夫。”林穗穗開口。
陳叙擡頭:“嗯?”
“就是我昨天跟您吐槽的事兒”林穗穗面色閃過一絲尴尬:“那就是我個人的感受,很主觀,并不是他們家真的欺負我了”
陳叙畢竟是陸臨舟軍校的師兄,要是真的松嘴告訴陸臨舟了,她本就艱難的省城生活,隻怕更要雪上加霜。
還不如早點跪求他别往外說。
陳叙收拾銀針包的動作頓了下。
兩邊的說辭,他都聽過了。林穗穗感受到的不安,也确實是因為陸家一家人都在防着她。
他一個外人雖然不好說明,但他誤會了林穗穗一場,也是有些愧疚的。
“放心,我嘴嚴着呢。”陳叙輕聲道:“臨舟和他家人也不是存心要欺負你,你别想太多。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,反正你也知道我醫館在哪兒,随時來找我就行。”
“我也沒什麼需要幫助的。”林穗穗笑着擡了擡腳:“就希望陳大夫能趕緊幫我把腳治好。”
林穗穗見他承諾了“嘴嚴”,心裡的緊張也稍稍減弱了些:“畢竟廠廣播站招人,我要是瘸着腿去面試,人家該笑話了!”
“你要去廠裡的廣播站?”陳叙有些意外。
“是啊,總不能一直寄人籬下。”林穗穗斂了笑,神色認真:“能來省城就很不錯了,如果能上廣播站,就有自己的工作了,後面說不定還能分到筒子樓,就不用麻煩陸家了。”
陳叙忍不住多看了林穗穗兩眼,對她又有了些許改觀:“倒是挺有志向?”
“志向得先有啊,才能朝着這個方向努力。”林穗穗看了眼自己的腳踝:“還得去廠裡廣播站借收錄機,腳踝總不好,确實不方便。”
“收錄機?”陳叙微微挑眉:“我這裡有台收錄機,熊貓牌的,帶木紋殼子,一直放着也沒用。要不你先拿去用?”
“真的?”林穗穗的眼睛亮起來,腕間銀镯滑到肘彎:“那太感謝你了陳大夫!!”
“客氣什麼。”陳叙拍了拍胸脯:“臨舟的朋友,就是我的朋友。”
林穗穗一怔:“他說我是他朋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