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不睡？”林穗穗問。
“嗯。”陸臨舟聲音低沉，問她：“沒報上名？”
林穗穗看見他往前走了半步，月光照亮他的眉骨，卻把眼睛藏在陰影裡。
她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：“是沒報上，下午你不是聽見了嗎？”
67陸臨舟的目光在她臉上晃了晃，停在她睫毛投下的陰影上。
明明隻有月色在照亮，陸臨舟卻覺得她的臉清晰可見。
他甚至能看到她眼底的委屈和可憐。
陸臨舟張了張嘴，喉結動了動，卻被她搶先開口。
67“沒事，去不了就算了，大不了就再想其他的辦法。”
林穗穗聲音是灑脫的，她把杯子擱在桌上，杯底磕出輕響：“反正又死不了。”
廊下的槐樹影晃了晃，陸臨舟突然問她：“你後悔嗎？”
67“啊？”林穗穗不解。
一想起林穗穗在站台救人的樣子，陸臨舟就會回想起他被林穗穗救起時劫後餘生的感覺。
“救人的事。”陸臨舟聲音軟下來一些：“如果不救人，你或許不會遲到。”
林穗穗認真思考了一下。
雖然沈曼甯把她的鬧鐘電池給下了，但是當時如果沒有救人，她确實有可能坐上那班車，也确實有可能不會遲到，資料就交上去了。
但是
女主笑了下，聲音很輕：“當然不後悔。我反而慶幸我能晚點出門，能救到她。”
這個年代，還有很多人不知道要怎麼心肺複蘇。
如果她沒有救人，說不定那個人就沒了。
救了個人，後悔什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