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曼甯跺着腳轉身,不甘地看了林穗穗一眼,轉身進去了。
周瑾園望着陸臨舟刻意避開林穗穗的側臉,又看看林穗穗攥得發白的指尖,欲言又止。
陸臨舟餘光看出林穗穗的尴尬,上前半步擋住周瑾園看向她的目光:“媽,您也去睡吧。”
他的動作太刻意,反而讓空氣愈發凝滞。
周瑾園摩挲着襯衣上的褶皺,挺直脊背:“沒事,你們先去洗澡,我電視還沒看完。”
即使是林穗穗看不見周瑾園的表情,她也仍然能感受到她的警告。
林穗穗垂了垂眸,覺得眼睛有點幹幹的。
明明她什麼也沒幹,在他們眼裡,她就是個危險分子。
周瑾園坐在客廳裡,百無聊賴地換着台。
直到陸臨舟和林穗穗的房間傳來他們各自關門的輕響,才緩緩吐出憋了許久的濁氣。
走廊盡頭的壁燈投下昏黃的光,周瑾園站起身來,稍稍放心了些,往房間走。
她進房間的時候,陸遠國還靠在床頭看書。
見她進來,擡頭瞥她一眼:“今晚怎麼這麼晚進來?”
“等臨舟和穗穗都睡了我再進來的。”周瑾園坐到床上,拉着夏被蓋着,靠在床頭一臉愁緒。
陸遠國察覺出她情緒不好,開口問:“怎麼了這是?”
“老陸。”周瑾園偏頭過來看他:“我讓你問穗穗的夜校在哪個學校讀的,你問到沒?”
陸遠國手裡的書發出細微的沙沙聲,他看着妻子緊繃的臉:“在軍校。”
周瑾園一愣,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。
她問起林穗穗夜校的時候她避的眼神,想起陸臨舟今晚是載着她回來的。
周瑾園後知後覺地發現,所有異常都指向這個她最不願承認的答案。
“果然是這樣。”她喃喃自語:“軍校的夜校那不是跟臨舟一個學校?”
難怪她突然想起要去夜校念書,原來是陸臨舟的學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