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擡手要敲浴室門,門卻突然向内拉開,暖黃的燈光裡晃出個穿白背心的身影,水珠正從陸臨舟發梢滴落在鎖骨下方。
林穗穗被突然出現的身體吓了一跳,猛地後退半步,心跳聲蓋過了浴室裡水龍頭滴水聲。
在這種情境下見面,兩人都有點尴尬。
陸臨舟視線落在林穗穗受驚的表情上:“這麼晚才回?”
林穗穗這才反應過來:“你、你怎麼還沒睡。”
“我先問的。”陸臨舟道。
“我有事,所以晚了。”林穗穗敷衍地說道。
陸臨舟抿唇,似乎不滿意她的回答,高大的身形巋然不動。
林穗穗擰眉,喉間動了動:“麻煩讓讓,我要洗澡。”
她往旁邊讓了讓,想從陸臨舟身邊的縫隙裡穿過去。
“我問你。”陸臨舟沒動,後背抵着門框,水汽從他身後溢出,在瓷磚上凝成水珠:“為什麼好不容易報名軍校了,結果又不去?”
林穗穗委屈又難過,擡眼瞪着陸臨舟。
她這幾天快要被李敏磋磨緻死了,礙于站長夫人的面子,林穗穗并不想跟她翻臉。
可沒想到這人愛蹬鼻子上臉,她越是退步,李敏就越是盛氣淩人折磨她。
她一個剛來廣播站的人,卻被她逼着寫明天就要播出節目的稿件。
林穗穗接連加了幾個班,才在很多數據她都不懂的情況下,把稿件完成了,交給了李敏。
李敏拿着稿子回家了,她還得把明天的環節全都過一遍,才敢安心下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