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咽了咽口水，緩緩轉過身，餘光瞥見教室裡晃動的身影。
猶豫片刻後，她踮起腳尖，小心翼翼地湊近窗戶，透過玻璃上蒙着的薄灰往裡看。
隻見陸臨舟和那個女孩并排坐在教室中央的空座上。
陸臨舟腕間纏着的繃帶在陽光下泛着慘白的光，大概是天氣有點熱，他肩頭的軍裝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。
他對面坐着她方才撞到的軍校校花，烏黑的披肩長發，手裡捏着張泛黃的信紙，指尖都在微微發抖。
“臨舟，你還記得去年的事嗎？”女孩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：“你在閱覽室給我遞書，書裡面夾着一張紙條的”
陸臨舟的脊背瞬間繃緊，原本翻動筆記本的手死死按在紙面上，骨節泛白。
林穗穗看見他喉結劇烈滾動，卻始終沒有擡頭。
“後來你突然不來上學了，我到處托人打聽你的消息，但是什麼都沒有打聽到，你就好像突然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”
女孩拖着凳子向前挪了半步，滿眼期待地看着他：“我本來以為你會就那樣消失了，沒想到你又重新出現了！當初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”
陸臨舟側對着門口，林穗穗看不真切他的表情，不知道他現在是以怎樣的态度面對那個女孩的。
“當初确實是因為一些意外。”陸臨舟聲音很沉。
吊扇吱呀作響，吹得女孩袖口的“文工團”臂章輕輕搖晃。
哪個女孩深吸一口氣，直視着陸臨舟：“臨舟，既然你現在已經回來了。那你的告白還算數嗎？”
林穗穗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裙擺拉扯着，帶在指間勒出紅痕。
她看着陸臨舟沉默不語，心一點點往下沉，像墜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窖。
“你聽我說”陸臨舟喉結上下滑動。
“不算數也沒關系！”女孩卻似乎沒打算聽他說她不想聽的話，隻是突然伸手，指尖幾乎要觸到陸臨舟纏着繃帶的手腕：“這次換我來！臨舟，我們馬上就畢業了，畢業就結婚，好嗎？”
林穗穗一怔。
這個女孩，是跟陸臨舟求婚了？